时间的囚徒

更新时间:2024-04-28 03:03:56

天池水伯乘坐着一只黑乌鸦躲在黑色的云块中,一边看着下面一边乐不可支,手舞足蹈的哈哈大笑。南游的时间老人驾着祥云飘忽而至,看到天池水伯如此的狂笑不止,上前问道:“你在乐什么呢?”水伯朝下方一指说:“你自己看看吧”时间老人止住云步,努力的睁开老眼朝下届观望着。只见旷野里风雨交加中,无数男男女女肩扛沙袋,手搬杠抬巨石像流星一样来来回回穿梭着,人们在泥水里翻滚着,泥水涂抹的他们都分不清男女了。一座逶迤数百里的水库在风雨中恶浪滔天的,水势正以千钧之力扑向栏截恶水的大坝,大坝险象横生,岌岌可危。时间老人有些愤怒的说道:“这都是被你所赐,亏你还笑的出来?”水伯回应道:“话不能这么说的,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不测之祸殃,天道轮回,谁又能躲得过呢?”时间老人说:“话虽如此,但也未必就不能扭转乾坤”。水伯反驳道:“想当年。杭州西湖上,白娘子水漫金山,有几人能逃的出来?”“那是过去,现在的人类可不得了,人类的力量是无法想象的强大。”时间老人回答说。水伯看到时间老人不相信自己的力量,恼怒起来,狠狠的说:“你听着,我要在明天拂晓前,冲过拦截的大坝,一泄千里去与浩瀚的,充满神奇和欢乐的大海汇合,如若食言,我甘为你这个只是会滴嗒,滴答的挪不开步子的老翁阶下之囚。”时间老人伸出右手说:“敢击掌为誓?”水伯一掌重重的击在时间老人的手上,天空里响起了清脆的击掌声。

时间的囚徒

海南岛进入2010年10月份以来,半个月的时间里几乎是大雨不断,强降雨所造成的险情在海南全省随处可见。

海南岛义江水库位于义江的上游,在海南武州市东南30公里处,跨武州、白海两市县,是享有“宝岛明珠”盛誉的高山天湖。义江是海南第一大河,栏截义江的大坝,是我国最大的土筑大坝。高近百米,长一公里多。库区面积达150平方公里,库容量在正常的情况下约35个亿立方米。义江天湖水域辽阔,酷似大海,白帆点点,渔歌满湖,景色多变。平日里烟波浩渺,波光粼粼,风起云涌之时,巨浪翻涌,飞溅岸礁。

义江水库库区四周群山环抱,遍布莽莽苍苍的原始森林。你若是乘船游览库区风光,泛舟碧波之上,但见群山诿迤,古木参天,湖水幽碧,渔舟隐现,令你顿生船行画中之感。

义江发源于海南白海县南峰山,流向东北,斜贯岛的北部,经武州市、南迈、临安、琼北至海口市入琼州海峡,全长约四百公里。

义江水库大坝一旦崩塌,几十亿个立方的大水会像一条巨龙沿义江直泄而下,严重威胁着义江下游两市三县,包括海南省省会海口市的人民生命和财产的安全。

强降雨以来,大批的人民解放军指战员投入到抢救和保护人民生命和财产的的战斗中。

现在是10月16日凌晨2点。大雨还在继续下着,大风还在继续挂着,义江水库大坝出现险情,库内的水位距大坝的平面只有三十公分了。解放军战士们手拉着手,站在齐腰深的水里,用身体抵挡着向大坝冲过来的阵阵恶浪。排长韩姜在来之前正闹胃病,身子很虚,现在又两夜三天没有休息。站在前排挡浪他,一阵阵的眼前发黑,泡在水里的两条腿直打着哆嗦。一个大浪打来,站在韩姜两边的战友突然感觉韩姜的那只手滑脱了,浪涌过后韩姜不见了,韩姜被大浪卷了去,战友们含着泪拼命呼喊着他的名字。

海南省省委书记卫留成昨天在武州市的抗洪工作会上一再强调:为了保护好下游的百万人民群众生命和财产的安全,我们要不怕困难,不怕牺牲,严防死守,确保义江大坝的安全。

一个暗涌口出现在大坝的背面,像水桶粗的混浊的水柱喷出好几米高。情况非常严重,这个暗涌不及时堵住,暗涌的口子会越来越大,大坝就有可能在这里崩塌缺口,后果不堪设想。

军用卡车满载着十吨快速凝固水泥倒在了暗涌口上,可不一会,几股水柱冲破土层在水泥堆得边沿喷了出来。看来暗涌在大坝的背面是堵不住了,而且会越堵,对大坝损害越大。怎么办,险情就是命令。共产党员,从小在长江边上长大的,班长刘勇跑到他们的团长跟前:“团长,这暗涌必须得从大坝的前面堵,让我带上几个人,报上水泥包,跳到大坝前的水里,在水下找到洞口,把水泥塞进洞里,才有希望堵住。”团长的眼睛瞪的老大,甚至有些怕人:“你,你知道这样做,有多大危险吗?大坝前面的洞口会有强大的吸力,会把你吸入洞内的。”

刘勇很坚定的说:“我想到了这个问题。团长,如果只牺牲我一个,能保住大坝,有什么舍不得的呢。”站在刘勇背后的数名战士一起向前一步说“还有我一个!”团长感动的说不出话来。这时指挥部的高音喇叭里正在讲述着在海南万里县的抗洪中发生一起壮举。为了以最快的速度填补万里县清河大坝的缺口,准备把装满沙石的大卡车连车子一起推到豁口里。可当十几个战士推着卡车到了豁口的边沿时,豁口的边沿土层突然垮塌,十几个战士随着卡车一起栽下了滚滚的洪水里没有一个生还。刘勇听了非常激动,再次请战:“团长,下决心吧,你听到喇叭里讲的了吧,那推车的十几个战士难倒不知道当时的危险?为了更多人的生命安全,我们就算是牺牲了,肯定是值得的。”团长无话可说,他和围上来的六个人一一握手拥抱,并一再强调,下水后情况不行就退回来。“我希望能再次看到你们”。团长最后说。

一共七个人,下水前他们每人在腰间先捆上两包水泥,在战友们的帮助下,他们下到水里,再每人手里抱一包水泥。这七个人抱着必死的决心,在战友们的军礼中一转身都潜入水里去了。

十分钟很快过去,又十分钟过去。暗涌处没有水喷出来了,大坝上的军民一片欢呼。人们回头到朝水面上望去,想看到他们的战友的身影。水面还是那样汹涌,白浪滔天的,恶浪并没有因为它刚吞噬了七条年轻战士的生命而有所收敛。大坝上的军人们都脱下军帽和民众们一起对着水面行三鞠躬大礼。英雄们的生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让我们记住他们的名字吧。共产党员刘勇;共产党员赵志民;共产党员王力;共产党员萧汉民;共产党员董民业;共青团员萧义田;共青团员郑义。

与其同时,义江的四百公里的沿线上一千多个村镇,百姓的紧急转移正在进行。许多村寨没有公路,有公路的也因大水而不通。村寨里都来了许多解放军战士,他们已接到上级的紧急通知,必须在拂晓前将百姓转移到安全地带,以防义江大坝的崩溃。现在离拂晓不到两个钟头,刻不容缓。部队首长说:“我们要让两只脚变成飞毛腿,跟时间赛跑,保证不丢下一名乡亲,在拂晓前全部撤出危险地区。”

张连长带着几名战士来到一户人家。这家的房屋在风雨中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因为家里有老人正在病中,一家四口正围着病重的老人团团转,手足无措。张连长一躬腰就要背起老人,可就在这时,外面一阵呼啸的大风吹过,只听咔嚓一声,一条有三十厘米直径的房梁朝着老人的床前斜插着下滑,只见张连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用自己的头颅接住了那根房梁,只喊了声“快抬走!”就一动不动的像一尊神站立在那里,撑住要倒塌房子。过后,当人们从连长头顶上移开房梁时才发现,房梁上有根伸出几厘米长的马钉直插进张连长的头颅里。(马钉是海南盖房子必用之物,用来连接和固定横条和人字架的,呈︹状,有筷子粗,顶端很尖)张连长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走了。

在距临安县城三十多公里义江边上一个小山屯里,有位产妇即将临盆。家里人说什么也不肯转移,说保不住大人和孩子。解放军战士们找来几副床板,把床板固定到四条大杠子上,让产妇睡到这巨型的担架上面,并让接生员也在上面随时接产。还找来一个军用小帐篷,把帐篷的脚用材料加长让战士们握在手里。就这样二十几名战士一起协力抬得抬,举得举。还有几十名战士负责开道,(有些路面须临时加宽)用了三个多钟头,在风风雨雨里走了约十公里的山路,硬是把这个巨型担架和移动帐篷,抬到在公路边等候的救护车上。新的生命居然在巨型担架上顺利的诞生,创造了生命史上的奇迹。

天亮了,拂晓已过去多时,义江大坝巍然不动。

风雨过后,太阳依旧是那样的灿烂。人们洗净身上的污垢,打扫庭院里洪水留下的痕迹,被洪水毁坏的人们会重建。那些在与洪水搏斗中献出宝贵生命的人民子弟,会被人们永远的怀念。人类依旧在这块美丽家园里欢快的劳动和生活着。

结尾:

水伯像只斗败的公鸡,低低的垂着个脑袋,灰头鼠脸的来找时间老人领罪。时间老人不计前嫌的笑脸相迎:“其实,老弟呀!你也不要如此沮丧,在时间面前谁又不是囚徒呢?时间的脚步虽然常常让人感觉缓慢,可她一去永不回头。珍惜吧,在有限的时间里,让我们多做些对人有益的事吧。”